【双花】又是你家的猫咪(二)
韩文清经常都十分忙碌，所以难免疏忽了对乐乐的照顾，关于这点他对孙哲平十分感激也万分抱歉。他已经不只一次想直接把乐乐交给孙哲平了，但这样好像太不负责任，自己又捨不得，唯有维持这般放牛吃草的现状。
每天他从早上五点到下午两点都待在厨房裡製蛋糕，这段时间由助手张新杰看店。两点过后直到六点关店，他老人家都会坐镇店中监视着客人，呃，或者说观察人流。于是理所当然地，下午两点过后霸图蛋糕店的客人会非常稀疏，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开在对面的兴欣肉串店。
总是把油油烟烟都吹过来！
那每天总是十点多才起床开店的叶修！他一出现就到处都青烟缭绕，不是嘴裡吐烟就是店裡喷烟！霸图原本甜甜的气味都被油烟味给盖过去了，更气人的是居然把客人都吸过去了！
你大爷！韩文清顶着一张凶脸衝过去跟叶修理论不下百次，可人家根本不鸟你，完全不买你的帐，叼着烟扯着笑就回他一句，「你帮我把串子都买光不就得了？」，还再补一刀：「每天呢」。
他们这一斗，就是十年。但是他们之间也不只有斗。
有次狂风暴雨几乎以为要割龙捲风，整条商店街都暂时关门大吉，兴欣很不幸地，跟前店连在一起的后居屋顶被风刮起了一小片屋顶，再这样刮下去整间房子迟早只剩下四面墙。韩文清二话不说便拿起工具箱从后门直走进叶修家，冒雨顶风地帮他答答答答把屋顶修好。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叶修屋顶穿了，还有他又怎么有叶修家的锁匙。
又一次，全年无休的张新杰同志竟然生病了，没有帮手的霸图蛋糕店几乎开不成店。结果叶修居然在五点钟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在霸图帮忙揉麵粉。又天知道，他是何时摸进韩文清家的。
十年，二人多少的恩恩怨怨千丝万缕，外人实在搞不清楚弄不明白。总之每天少不了的景点之一，就是韩文清气势凶凶地衝到对面，要叶修赶快退休关门，然后叶修万不经心地回他一句「你来养我？」，韩文清：「你把烟戒了的话。」
二人乐此不彼，众人也习以为常。
于是孙哲平也淡定地抱着乐乐，来到兴欣门口无视韩文清跟叶修的大眼瞪小眼，直接插话：「我说老韩，听说乐乐发情了，要不要把牠给阉了？免得他常叫春。」
收回视线的韩文清盯着乐乐看了会儿，回道：「发情？牠没叫过啊。」
「牠倒是常在我那边叫。」奇怪，分时节叫春是听过，分地点叫还真未听说过呢。
叶修呵呵一句又插话：「谁见到老韩的脸也叫不出吧。」
韩文清瞇眼危险的道：「是吗？你要不要试试？」
「乐意奉陪，就怕你不行。」叶修深深吸一口烟吐出，扯出一抹邪魅笑容。
好吧，是谈不下去了。
孙哲平非常识时务地转头离开，挥挥手就直接把乐乐带回自己家。
这个进展让乐乐顿时喜上心头。牠不太喜欢黄昏，因为那黄澄澄的大蛋黄每天都在宣佈着回韩家的时间已到，牠不是讨厌韩文清，只是更喜欢跟孙哲平呆在一起的安心感，这点是主人未能够给予牠的，因为韩文清总是十分忙碌，而且很少跟牠说话。
只有孙哲平会像对待朋友一般跟牠耍玩，一人一猫平等地相处。牠喜欢赖在孙哲平的头上或肩上，这样总能直接感觉到他的呼吸、他的心跳、他的体温。而「黄昏」对牠来说就是跟这份温暖的离别，只有在这一段短短的回家路上，乐乐会乖乖地待在孙哲平双手的怀抱中，用力吸取着明天之前再也不能感受的窝心温暖。
而今天，乐乐觉得非常幸运，牠能跟孙哲平一起走回头路回花店，经验告诉牠这样就可以跟孙哲平待上一个晚上了！这种心情就像明明已吃光小鱼乾了，突然又出现了猫罐头一样令牠心花怒放。
百花花店早就关了门，孙哲平很自然地跷到后门进屋去。
荣耀商店街内，除了微草肉店以外，绝大部份都是前舖后居，商住一家，街坊之间的相处基本上乐也融融，除了蛋糕店跟烤串店那两个加起来都快六十岁的店主。
孙哲平不是第一次把乐乐直接留在店裡了，每次他送乐乐回韩家，见到老韩跟老叶快要擦枪走火…咳！是擦出火花时，他就没眼看的扭头拎着乐乐回家，免得牠被那乾柴烈火给呛到。
乐乐进屋后很熟路地跳进牠专属的纸箱中……那个窄窄小小的，百花花店装完花后孙哲平原本打算弃掉的弃纸箱，不知为啥乐乐一见纸箱就跳进去不肯出来，那纸箱明明窄得塞了猫头露出猫尾，进了猫尾又突出猫耳。大概是所谓的安全感吧？孙哲平也就顺了牠，把纸箱搬回家由得牠迳自钻去了。
但这天乐乐却觉得纸箱怎么躺都有点奇怪有点空虚，是哪裡的不足感牠也说不上，当然说得上也没人听得懂。像是哪裡很闷热一般，翻起肚皮拉直手脚也解不了，牠眼尖的看见孙哲平还未进厨房，便跳出来跃到沙发上，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看着孙哲平，甜腻腻地叫了一声。
孙哲平哪有空鸟牠，要准备的东西可多着呢，猫罐头翻猫砂盘还有装水，啊还有自己的晚饭。耳边不断传来乐乐甜甜的叫声，心想这还真是在叫春呢，怎样才能让牠停下来呢？
准备好乐乐的晚饭拿出客厅，但猫好像一点也没兴趣似的直继续叫。
「你对着我叫也没用啊，附近都没有母猫你光叫顶个蛋用。」
却见乐乐突然一个鲤鱼翻身，把光溜溜的肚子翻转朝上，前肢像古代在妓院二楼处招客的花姑娘一样妖媚地招手，配上那半张半合的水汪汪眼睛，妈蛋的还真有点儿媚！
孙哲平咒骂一声扭头想走，乐乐却非常不配合地挤出「喵～～」的闷叫，把人叫得心痒痒的。他怒目横视，动作跟神情却不相称地一屁股坐上沙发，伸手开始揉起乐乐露出的肚子。
「喵～～喵～～喵……」牠看起来十分享受地瞇起眼，双抓抚摸着孙哲平的手，再睁眼直望进他的眸子。
迷信说猫眼能通灵界不能直视，如果望久了会被吸进异界。孙哲平只道那是可笑的妖言惑众，如今却快要信邪了！
乐乐的眼睛就像会说话的宝石一样，晶莹剔透中混着流转的水花，目光如万花筒般悠转缭绕，怎么看怎么诱人。
「我操！」望着乐乐孙哲平竟然起了反应！一定是猫罐头打开的方式不对！他连忙抽手站起，也不顾乐乐在后面喵喵不停，迳自走进浴室开大冻水冲了一个冷澡。
(TBC)
评论(2)